过两天是阿凉的婚礼,男友在一周前计划了一个盛大的阴谋,然后在双方家长面前跟她求婚,毫无悬念的,阿凉在亲友的祝福声中含泪答应。给还在联系的朋友发了请柬,现在的她正整理家物,准备搬到新家。
阿凉的书很多,堆满了一整间阁楼,打包起来整理了好几个箱子。她有恋物癖,从小到大的东西都还留着,她翻着收纳盒,有脏兮兮的布偶,打游戏的卡带,脱了胶带小辫儿的发卡,还有第一张自己攒钱买的磁带,各种小东西。翻到一个铁制盒子,竟上着锁,阿凉不记得这里面装了什么,钥匙肯定早就不见了。没办法,阿凉只好用钳子撬开。
打开一看,没想到里面装着的竟是一张张手工卡片,确切的说应该是拼图,现在看来做工还真是稚嫩粗糙啊。阿凉已经不记得这些拼图是怎么来的了,把有字画的一面摆在地板上,阿凉看不出上面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摆弄了半天也无迹可寻。
“阿凉啊”,妈妈在隔壁叫她,“你的相册要不要带去?”
阿凉起身跑去,阿凉妈妈见了怒嗔,“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走路还没个正经。”如果换做平常,阿凉绝对会跟妈妈顶下嘴,可这次不知怎么的竟红了眼眶。
接过相册,阿凉背对妈妈胡乱翻着,“还是不带了,留给你们做个念想。”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退出去,阿凉也没了整理的心情,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如果结婚了也不离开爸妈该多好。
顺着手指看向手底压着的照片,竟是初中的毕业照,现在看来还真是青涩呢。对了,那时他们班上还有一个跟她名字一样的男生,也叫叶西凉。这个巧合还真让她吃了不少苦头,点名时他们总是同时答应,试卷总是发错,他闯祸了竟通知她父母,为此被班上同学无故凑成一对,还安排他们一起值日。回想起整个初中,阿凉还真是陷在恐慌之中。
因为种种缘故,还有青涩时代男女生感情表达的羞赧,阿凉跟另一个叶西凉基本没怎么说话,两个人的值日他不是跑掉就是坐在位子上看书从来不帮忙,阿凉也不理睬,只是默默地一个人打扫。
可是某天,叶西凉如往常一般甩着书包走出教室,却在擦过她的一瞬间丢给她一张拼图,之后的每天他都会一声不吭的丢给她一张拼图,直到他转学。
回忆到这阿凉才想起铁盒里的拼图。跑回房间把拼图全倒出来,阿凉拼了三个小时才拼完整,看了拼图阿凉仰面躺在地板上,上面显示的,竟是她擦黑板时的画像。被那个叶西凉画下来剪成拼图,还写上一句青涩的,我喜欢你。
男友来了问她怎么了,她只是缩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原来,她曾经拥有了一个少年,完整的,暗恋她的心。
后记
曲折婉转且艰涩的感情,不管怎么写,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情书》里的情节,忘不了博子在落满雪的群山中,对阿树一遍又一遍泪流满面的问候:你好吗?我很好!忘不了藤井树接过学妹们送来的书卡,看见背面的画像想揣进兜里,全身上下却找不到一个兜时落泪的心情。看完书后马上又去看电影,有些东西不一样,但依旧能让人沉默,就像安妮说的:寂寞地眷恋和想念着一个人,就像留恋我们无可言喻的生之欢喜和苍凉。如果说有盛大,那也仅仅只是属于时间的细微记忆和线索。
本文作者:一叶西凉
花红正合嗅,酒浓适醉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