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一种心情,突然的波澜壮阔,只为想要到达的地方。陌生又熟悉,你从未遇见过,也从未听人讲起过,只是某一日翻看杂志或者书籍无意间瞥见一个名字,你甚至连冰山一角都从未窥见过,它就这样声势浩荡的留在你的记忆里。
你有没有见到一张照片,就很感动的时刻。照片里面没有任何人物,更没有刻意的角度,没有任何显山露水的风景,但突然就是有这么一张照片,可以让你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像是将要拥抱一个人,一种没有防备感的舒展,一种全身心托付的安全感。
是关乎时光的吧,年少时,曾经用力的描写过“时光”,觉得生死在世间面前都不足为念。当然年少时,也觉得自己对时光的无能为力,怀有一种心情,无论怎样写,都不能大气磅礴,都不能够开阔,只是一种潮湿的情绪,在身体里滋长,写得再浓郁,仍旧是解读不了的消极。
就像是有一条路,许多人陪着走,明明阳光明媚,明明觉得心里无别事。可是那种解不开的心情,就像水草一样,游游的,缠绕在心里,你一扯就顺着水流把旁边的都吸引过来。那种情绪,本不该是这般,可是它明明产生了,你就不能忽视。
少年时偶尔与人说起解不开的心绪,最后也无从得到答案,大概是理解不了。十几岁的孩童怎么会有这样沉重的心事。繁复的,密集的。情绪容易起伏,忽而放肆躁进,忽而又低落地有强烈的虚无感。然事情把世界填得满满的。不能把握情绪以及各种。
后来我不再谈及时光与生命的话题,它庞大的让我感触到世间的无常。就如,不要一再的挑战我的感情一样,其实,某种意义上说,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同时又非常无情,这个说法,并不矛盾。我是这样的人,我并不避讳。你又怎么知道,那些离开的人,会让我心里生好大一场病,那些多年后还留下来的人让我多眷恋。很多时候,我知道要告别,可是那些拥抱的时候又如何割舍。
年少的时候连一次轻易的告别都没有,生死更是无从谈起。对于死亡的惧怕就是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不同的人群走过,等待在急救室外的心情,现在看来依旧毫无差错的忆起。我从未觉得自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但也算不上乐观,来什么就接什么的信念还是近一年才学会的。摔倒过很多次,开始会哭,后来便拍拍身上的灰尘,头都不回。任何时候,人事都是这个道理。
灵魂太苍老,也太孤单,多么难以靠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别人与你一起看同一道风景,你是在看风景,而别人是一半风景一半你。许多事情,非常明白,再努力一下,便是不同的局面,可我就是不愿意再往前走走,不是不勇敢,也是觉得有些累了。静默的时候会想想一些不再出现的人和事情,便觉得人生就是这样,好多事情本来就是徒劳无功的吧,也有好多人来一下就是让你不必远远相送。
接下来的人生该是怎样的模样,都不必惧怕,坦然前往就好,至少我们还能若无其事的拥抱,还可以对酒畅饮,还可以把话夜雨,人生走到哪里都是路口,看怎么选择。选择一个爱人,很多人考虑诸多,其实到最后也不过就是柴米油盐的生活,你当明白就好。
我还是这个样子。很多事情产生了,默默收心底,来回千百次的自己把玩琢磨消解或者沉沦,也仍旧是只字不提的,只知道人做什么选择,就要懂得承担相应的后果。自懂事起,便会顾及身边的人,那份害怕失去的心情,大概也是因为历练才觉得无可挑剔了吧。我所做的选择,都是固执的,以至于自己走到后来路越走越窄。我该是忘了很多不愉快,才那么来得及原谅。
无论是父母,还是挚友,不要来过问我的内心。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藏深的念头,只是不愿意做深度的情感交流。只是怕细小甚微的事情,自己太敏感,而忘记了有的放矢。特别不愿意让亲近的人看到我情感上的难处。那些难处,其实本也不是什么难,我总是太细密,若不收起一些,哪还有人够得上精力,与我分担,哪怕几分之几。
对我来说,自己的原则和柔软,实际上就是所谓的“理性与感性”的关系。这好像是李宗盛演唱会的标题。而我这些年处理他们关系的结果竟又应了李先生的另一句歌词:“心里有老茧”。
硬茧在心上,里面依然是温暖的血肉。
本文作者:苏莫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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