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说,活在过去的人,走不到未来。人们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人们还说,喜新厌旧。
我说,还记得。我说,那时候。我说,还记得吗?
都是我想要钻进回忆的开头。
人们,何不是从过去走过来的。
身边有那么一种现象,当我想说一说从前时,他们说,你怎么还记得,我都忘了。当我想给他们重温一下的时候,他们说,你怎么那么念旧。
每个人都选择忘记的时候,就算我记忆中它确实如此,它确实发生,它确实存在。我也不过是记错了或者编纂了。
我很爱看回以前幼稚的我的文字、她的文字。
它们支持着我的回忆。
所以我很觊觎我妈妈一抽屉开始泛黄的书信。
我爱拆开来看,就算里面所说的过去与我毫无关系。
大抵,爱怀旧的人,对时间的泛黄总是偏爱的。
有人说,小时候我们玩捉迷藏,只要认真找就可以把小伙伴们都找到了。长大了,就算我们认真找也不能把他们一一找到。
有一天和一个认识十几年的小学同学聊天。
跟她说另一个当时玩得要好的小学同班同学,说,你还记得君吗?她结婚了。
她很迷茫地问我,君是谁?
长大的捉迷藏,可怕的不是那高耸入云的钢筋水泥,也不是路上迫不及待与你赶快路过和过路的人们。而是,她可能与你路过和过路了,你却忘记了,或麻木了,她存在过。
什么都被装了个“Delete”键,你愿意,一切可以格式化。如他/她从未来过,如他/她从未离开过,如他/她从未认识过。
我记得,曾经我们只要一个铁圈就可以快乐地跑一个下午。
我记得,曾经我们抱着六一节发的小蛋糕开心得活蹦乱跳。
我记得,曾经我们喜欢上某个他/她时的脸红心跳。
我记得,有什么用?
当只有我记得,当只有我怀念,当只有我说起。就算记忆告诉我它确实发生,我依旧觉得我像个疯子对周遭麻木的脸恬不知羞的说着我虚构的故事。
其实并未发生,并不存在。
这种错觉的感觉,孤单得如,曾经并没有人和我一起奔跑。曾经并没有人和我在一间课室。曾经并没有人和我在同一时间在同一地点甜笑留影……
记住的,是不是就成为了被遗弃的孤独的一个了。
可能在我记忆里被我牢牢记住的哪一个,可能再相逢时他/她只能迷茫地问我:“你是?”。早已和他/她路过、过路。他/她也早已干净利落的将我从记忆里抽出。
记住的,总是要吃亏的。
你不能说不公平,他/她并没有强迫你记住。
你是自愿的。
也难怪说忘记了最好。
迎面走来一个人,在我面前站定,他问,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
忘记了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
“我不记得了。”
谢谢你在我的过去留下你泛黄了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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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之开悟,何其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