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中秋大概还有半个月吧。
我很喜欢过节,但也不是所有节日都喜欢,我喜欢可以在这个特定的日子给特定的人以特定的礼物的节日,更具体地说,我喜欢某种属于年月格式的独特媒介,以此来传递我与特定的人的特定的情感,空口白话总显苍白,尤其是两人平时可能不常接触,挂念之情更又显猛烈。
见过很多人,在网络中聊得很是欢脱,但到了现实中却仿佛成了张口不言的哑巴,又好像把见面要说的话提前说尽了,透支的交流总是不太靠谱,虚拟与现实的界限被扑朔迷离的内心牢牢分割。所以我不常与人聊,纵使很好的朋友,聊得久了也要耽误困觉,聊到没话聊了更是尴尬,我怕尴尬,像两个发呆的布偶。
见面了见面了,心情好忐忑,怀着期待、惶恐、茫然和患得患失的复杂情绪,尤其是久不见面的朋友。伊会不会怪我薄情?会不会突然生分?好在乎好在乎!朋友不多的人更会把朋友当成捧在手心易碎的玻杯,敏感地想努力把这时候最精神的一面展现出来。这和新朋友见面不同,后者没有真实情感作为铺垫,架空的楼阁总怕突然倒塌。
侬胖哉!近来可好啊?见了面,如果是熟悉的朋友便会开始倒豆子般讲个没完,间或你推我搡,然后呆子、木坨一阵笑骂,熟络了感情,好比给冬夜稍凉的酒再去一番微烫,饮之方更醇,总不至放到变味成了一坛老醋,那可就逗了。而像那些不太熟络的朋友,起初见面总难免一阵拘束,不过毕竟也是朋友,聊着聊着也就不再顾忌,各种神经病气质都暴露了出来,如同多年老友。显然朋友和年份实在无甚关联,又非杜康,否则哪来相见恨晚和忘年交之说。
商可卿是我的小学同学,从毕业起便再没联系过,如果存在任何可能他看到此文的话,我都不会写。在小学时商同我是相当要好的朋友,当然现在想想当初的要好也无非就是他给了我一张超梦的神奇宝贝卡或是我给了他一根忍者神龟的记忆棒,在当时用自己理解的方式维系着一份友情,但疏于情感上的交流,所以也就经不起年岁的冲洗,渐渐淡忘彼时音容。
人生中这种存在于某段时间范围内的朋友其实有很多很多,因种种缘故不敌流年,生命的长度很大部分其实是由与这群如今已被我丢到不知哪个旮旯犄角的人的故事构成。想想怕每个人都是这样,我们的生命构筑在他人的生命上,彼此间更像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朋友之类,实则也就是那千丝万缕的纠葛中比较粗壮的一条,我想是如此。
本文作者:凤梨罐头
琢磨不透的 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