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清晨,日头很好,她将前一日里制的胭脂连同刚绘的丹青一并放在院里晾晒。整个小院一下子便就占得满满,连一个落脚的地儿也无。她一步步退到掉了朱漆的门口,将卷起的袖子放下,长长地舒了口气,伸手拢了拢因忙碌而散碎下来的鬓发。 这些胭脂,要配怎样的朱盒?这些画儿,又要配上什么材质的画轴呢?她正想着,门口的鸟雀一群群振翅而起,带动一阵旋风将她方拢好的鬓发吹的散乱。木质大门打开,晨光**一般倾泻进来,有一对男女,就在这万丈光芒中缓步走进这狭隘的院落。 她一点点转过身来,对着刺目的日光睁大双眼,定定的看着那个男子。那个拿着她卖画与梳妆换来的钱金榜题名衣锦还乡的男子,那个曾经许诺要八台大轿迎她过门的男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