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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

 

 

 

或许,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藏着那么一个人;许久不曾想起,可一旦提及都会觉得左心房的那个角落会隐隐的感觉到疼痛并夹杂着酸楚。紧接着,你只有深深的叹一口气来缓解你的不安和愧疚。

 

 

直到有一天,你有机会去和他好好的道别,并且坦然的告诉他:离开他的这些年你过得并不好,而且当年我是如何对你的这些年他也是那么对我的。是啊,当年我离开了你,如今他也离开了我。

 

这些年,兜兜转转,分分合合之后,便开始懂得:你欠某个人的,会有另一个人要回去。某个人欠你的,会有另一个人还给你。你对某个人做的事,不管是伤害还是付出,总会由另一个人报答或者报复。在不同时间的节点。人生的无情与多情,绝情与滥情,总体来说,是守恒的。

 

 

欧小卉此时此刻撑着伞背着双肩包在J大学门前等待巫久泽的出现。时隔四年没见的人,她仍旧确定巫久泽一定会出现,就像当年那样相信他一样。一小时前,欧小卉给许久不曾联系的巫久泽发了短信,她得知他和她在同一城市而此时她正无聊透顶。

欧小卉:?

巫久泽:怎么了

欧小卉:没什么

巫久泽:哦。在干嘛呢

欧小卉:在车上

巫久泽:要去哪里?天很暗,要下雨了,有没有带伞

欧小卉:去买鞋

巫久泽:和谁去

欧小卉:一个人啊

巫久泽:怎么一个人也去,去哪里买?我也在X市,你在哪里

欧小卉:干嘛

巫久泽:没干嘛啊,以后能找你吗

 

欧小卉沉默了五分钟后回了过去

 

欧小卉:现在吧,出来请我喝奶茶,我把地址发给你

巫久泽:我不知道怎么搭车过去

欧小卉:你自己看着办

 

欧小卉总是这样,倔强又自傲,她明明知道巫久泽不会拒绝她,又说出狠话。回完后她收起手机,下了车,走进鞋店。五分钟后,手机屏幕亮起。

巫久泽:一个小时后我会到离你最近的汽车站,你等我

 

欧小卉笑了,看吧,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拒绝我。

 

欧小卉花了半个小时买了一双鞋,然后去吃了一些东西。暴雨突然就下了,她站在街道旁边的店门口避一避雨。她的眼里充满不安,她在想,这个男孩这么善良不应该被自己影响下去;她觉得,是时候给他们彼此之间一个了断和结束。让这么些年长在心里的那根刺彻底的清除。她看了看时间,巫久泽差不多要到了,于是她冒着雨去汽车站。

 

两个人到的地方不同,也说不清楚具体位置,欧小卉索性在J大学门口等他。

不知道他变了没有,不知道自己变了没有,我还是那个他在乎的人吗?欧小卉脑海里不断地闪现这些。以前都是他等欧小卉。巫久泽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欧小卉,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你戴着手套,穿着大衣,骑了一辆破自行车,从那么远的地方偷偷从家里跑出来见我。那个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每次想你的时候,脑袋里浮现的就是这个画面。那个时候你刚上大一,笑起来脸上两个酒窝,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却那么吸引我。一直。

 

欧小卉撑着伞,把头埋得低低的;这时,她刚抬头就看见巫久泽走过来了,已经到了眼前。他还喘着气,赶急了吧。欧小卉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只是偷偷瞟了一眼就说,走吧,去吃饭。

巫久泽帮她撑着伞,欧小卉看着他的衣服湿了大半,心里有些愧疚。这个傻傻的男人还是那么瘦,也是变了许多,穿着变得没有以前好看。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面的时候,欧小卉就变得一言不发。一路上,他们也没说几句话。欧小卉借机问,你要吃什么。随便,这里你熟听你的。

欧小卉:去万达吧,我请你。

一路走着。

巫久泽: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爱说话

巫久泽:你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两人随意的点了一些就开始吃起来。

 

欧小卉:你女朋友呢

巫久泽:你怎么知道的 我好像没和你提起过吧

显然巫久泽很惊讶欧小卉怎么会问到他这个问题,他有些局促。

巫久泽:早就分了 你那个时候不是说要结婚了吗 所以我就

巫久泽欲言又止,生怕自己说错话,又害怕欧小卉会责怪。

欧小卉:你交女朋友没关系啊,我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其实欧小卉只是想探测一下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一直单身,她其实是希望他能在她离开以后遇见更好的女孩。毕竟,是她辜负了他。欧小卉不止说过一次自己要结婚的话,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巫久泽彻底死心。

 

欧小卉:遇到好的女孩就去恋爱吧,一直单着总是不太好

巫久泽:我在你眼里就一直不成熟吗 别人都觉得我挺成熟 怎么到了你这就

欧小卉:对,在我眼里你就一直很幼稚 这也是我离开你的原因之一

 

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后来他们了解了彼此最近的生活和工作。晚饭吃了近一个小时。他们起身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还下着细雨。

欧小卉:你赶紧回去吧 你那边太远

他们并肩走着。

巫久泽:以后能去找你吗

欧小卉:不要了 下半年我就要去我男朋友那 S城

巫久泽:还能给你打电话吗 我们还能不能见面

欧小卉:不要了

巫久泽:就只做朋友也不行吗

欧小卉:嗯

 

黑暗中,巫久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充满着无奈和遗憾。

 

显然,他以为欧小卉这次找他他觉得还有希望,可事实却不是这样。欧小卉是来和他道别的,彻彻底底的道别。

车来了,欧小卉催促他上车。他真的要走了。欧小卉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

过了一会,巫久泽又回到她跟前说,车太挤没挤上去。

 

尽管理由听起来很勉强,但愿他是想与欧小卉多待一会,哪怕是一小会儿。

后来,他们两上了同一辆车。高峰期,车上人挤人,两人被挤在车门口。欧小贝已经站不稳了,而此时此刻刚好巫久泽站在身边,不论她想不想此刻整个人都依靠在巫久泽身上。欧小卉能清晰的感受到巫久泽的呼吸,身边这个男人,曾爱她如生命。

那一年春末初夏,欧小卉决定和他分手。欧小卉在学校,巫久泽在M城。在电话里,巫久泽苦苦的哀求着。显然欧小卉并没有动摇要分手的决心。有一天晚上,巫久泽打来电话,欧小卉接起来就听到他的语气怪怪的。巫久泽说他很难受,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他说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他说他真的好爱欧小卉。后来电话就挂了。欧小卉觉得事情有些怪异,却也没说什么。

五分钟后,一个陌生人打来电话,说他是巫久泽的同事和他住一起的。他说他们想去吃夜宵,叫巫久泽一起去,结果敲了半天门也没任何反应,门也是反锁的,他说打他电话也没人接,刚才看他情绪就不对劲,会不会出什么事。欧小卉听完赶紧挂了电话给巫久泽拨过去,可是一遍遍打都无人接听。欧小卉急坏了,眼泪夺眶而出。她从来没觉得自己会有这么无助和害怕的时候,她一个人蹲在地上,一个接着一个的打,依然没有反应。

此刻宿舍里的舍友都熟睡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巫久泽真的出了事该怎么办。她太了解他了,一根筋傻到底。她还是打电话给他的那个同事,让他去帮忙看看,哪怕把门撞开也要看看他到底出什么事了。欧小卉已经对那个彩铃有了恐惧感,一直无人接听,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听到这个铃声都会想起巫久泽。

很快,他的同事回电话过来说,他们撞门进去看到他吃了很多的安眠药,现在我们几个人要送他去医院,应该会没事,你不用太担心。欧小卉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男人真的这么傻,好在心里的那块巨大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现在只保佑他会平安无事。

巫久泽后面清醒过来就给欧小卉回了电话,安眠药刚吃下去不久,还好抢救及时,没有什么事。他说他真的想就那样睡过去。欧小卉骂他傻,再怎么样也不能拿命去开玩笑。

巫久泽说,没有了你他也活不下去,他还说他买了第二天的车票去看欧小卉。

 

这一夜欧小卉没睡着,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这个让她割舍不下又不得不放下的男人该拿他如何是好。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欧小卉心里觉得歉疚,她觉得她欠巫久泽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第二天,见到巫久泽的时候,巫久泽一脸的憔悴,蜡黄的脸,疲惫的表情。欧小卉特别心疼他,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为了自己甚至可以不要命。如果不是和他悬殊太大,也许真的可以和他一直走下去。而眼前的巫久泽高中毕业就没读了,太单纯,只适合恋爱,欧小卉很清楚她想要的男人并不是这样的。和他这样下去并没有未来,而且两个人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她不想彼此折磨掉太多的时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巫久泽陷得比她深。

那天欧小卉在宾馆陪他。巫久泽仍旧极力试图挽回已经改变心意的欧小卉,可无论他怎么劝说和哀求,欧小卉都无动于衷。欧小卉知道决不能心软。巫久泽最终奔溃,夺门而去。他冲出房间很快就消失在夜幕里。欧小卉紧跟其后追出去,却看不到任何。她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她也担心他会再次做出冲动的事情来,她害怕他自己。这个男人太不成熟。

沿着街灯去寻找,欧小卉此刻心里惶恐不安。还好巫久泽对这座城市不太熟,很快就找到了他。他说他真想冲着夜漫无目的的狂奔下去,这样活着真他妈没意思。欧小卉什么话也没说,拉着他回宾馆。第二天中午,欧小卉把他送到车站让他回去。在候车厅巫久泽把头靠在欧小卉的双腿上,握着欧小卉的手,他在那里小睡了一会,他说这样的感觉真好。为了让他回去,欧小卉答应巫久泽以后还是可以见她。

其实,这一别就是四年。欧小卉换了电话号码。

 

车到站,他们最终分别。

欧小卉心里想着,也许以后这一生都不会再见的人真的就不再见了。

回到家,巫久泽发来信息,谢谢你。

 

或许,包含了太多太多,无从叙述,就短短的告别吧。

 

在那样纯纯的年纪,遇见那么一个单纯的人,谈一场单纯的恋爱;毫无目的的在一起,只是因为喜欢。

 

 

真的对不起,青春里那样爱我的男人:你陪着我的时候,我从没羡慕过任何人。那一场纯粹的感情应该是洁白无瑕的,而我参杂了太多太多的杂质进去,最后变得浑浊。你也要知道你要错过很多人才知道珍惜对的人。你不必遗憾或者悲伤。

 

欧小卉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爱过你 只知道那时候眼泪是真的 心酸是真的 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也是真的。

本文作者:沈诗霓

(曾用名 潺愁) 在厦门的南方姑娘, 处女座, 生于八十年代末炙热的夏天; 有一座久攻不下的城; 一如既往的迷恋谢霆锋。 新浪微博@沈诗霓 公众号:chan-chouch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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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er♪瞬移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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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2-16 20: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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